龟腰

memor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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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乡方言把驼背唤作「龟腰」,驼背的人唤作「龟腰子」。

家乡的河上跨着座老拱桥,名叫「龟腰桥」,就像一只老乌龟趴在河上,想想就非常形象。

外公家以前就住在河边。夏天桥头有小贩卖冰淇淋,冰淇淋放在泡沫保温箱里,保温箱上盖着被子。外公给我和表哥一人买一个「鬼脸」,就是现在叫「小雪生」的冰淇淋。这冰淇淋的脸经常做得歪三扭四,眼睛是两个大黑点,融化后更是软软趴趴,整个形状都耷拉下来,叫「鬼脸」正是一点儿也不错!

过了龟腰桥是个松树林,树长得很高,在桥这边的河堤下都看得到,那是林场、或是什么厂,我也记不清。我一次也没走到过对面,因为每次走到桥的一半,就闻到对面传来一股化肥似的臭味,让我掩鼻而返。

龟腰桥的名字最早是听表姐说的,开始我错听成「古邀」——叫「古邀桥」也不错,桥就像从古代伸来的一只邀约的手臂,踏过桥似乎就能抵达古时候。

龟腰桥已经拆除了,现在建了新桥;外公也已经搬家,我再也没到过「龟腰桥」附近了。